以我自己而言, 一生感果苦得很,常生惭愧,怕错因果,运落因果。少年就想住茅篷,放下万缘,偷安度日,结果还是放不下,逃不掉因果。庚子年随光绪皇帝到陕西,嫌市朝太烦,故第二次又上终南,到嘉五台结庐,改名隐迹,把茅庐弄好,以为可以妄居不动了。但因果不由你,还是隐不住,只得如充军一样,速速的跑,跑到云南鸡足山,邪襄万里无云的境界,以为躲脱世事了:岂知又出头兴丛林,事情弄好了,运是站不住脚,又跑到大理府还宿债,地方弄好了,又到昆明;昆明弄好了,又跑列福建鼓山,革除弊习,结大冤仇,遭昧良者,弄出杀人放火来反对。
才把事情平息,以为从此可以放下,无事得安静了,岂料又跑到广东南华寺,千辛万苦把房子修好了,又撞到云门,恢复祖庭,还是还债,那里想到会祸从天降,逼得我不跑也要跑,可见世上做人,业障是有定数的;逛北京装乌龟就好了,又伸出头来辅助和平会,发起中国佛教协会,把大领衣旧规矩保存下来,可已了愿。其时多次夜梦,举手拉木头竖柱子,由于失觉照,妄想纷飞,在京留不住,又到上海、杭州,苏州办和平法会,后来到庐山避暑,还梦上梁修造,因听议将云居划为林碍,不忍祖庭废减,又来还宿债。
才知屡梦上梁竖柱,受报有定,直纯的私信,我是不管的。试想我们出家人,还是贪名贪利,人我是非,比俗人不如,好不惭愧,家丑扬出去,被人轻慢,这就可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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