藉场学道‧着场悖道
--现代中国僧青年最急需的解与诫!
仁俊
现代中国佛教最急需的承续者--僧青年,眼前已急需到迫不急待的窘境和危机了!
面对如此最严重的大关头,业已濒于佛教存亡或兴毁的临界点,有心人掀涌着的焦虑感,犹如焚灼!
凡是真发心、致心学法、践法、为法的僧青年,面对这般情势、境况与局面,血轮中鲜活、旺涨而热沸的血忱与血誓,总是比有心人更有心、更发心、更致心;心致得为法忘身,为人「舍心」;法明持得与身不离,心实验得与人不校(量),这样的僧青年,则成为「人间」佛教「法身」的表征,信佛者慧命的育培与增长,就凭这法身的表征者所引致、所成就的。
僧青年体解、注察、肯决着自己对人际负有如此巨大的责任、义务与使命,则必不肯、不敢为个己营图、构建或占有什么。念头具有这般观行导警、激提着;激提得廓然、净然,了无所图而决有所为,住道场、修福德、展法务,一切都以慧命、慧择、慧业作凭准、为起点,所存的心坦坦直直,所做的事公公平平地能见(能为)众生,念头与眼前,除了三宝与众生,别无他事,这么样学空、验空放得下身心;学有、回(向)有(为功德)了得却利名,出世胸襟敞得透,入世脚步展得开,琐陋与贱下的欲私,敛绝得不见踪影,自己触悟的与人际察验的,则一概不落昧忽,不招「讥嫌」,出家佛弟子修持中的心术与形象,就这样让人体会到佛法的清净与究竟。
着眼、注念于清净与究竟的僧青年,对佛陀所证与所说之「道」,视为无比、无上、无尽、无尽之光力与威德,胸怀中有了如此的光力与威德资持着,充满了健羡与渴求,充实着智能与法兴,发的愿与起的行,都扣紧、落实在所求之道,三业认真得力求道化,道化中的三业日见平实笃淳,真底质与净风格,则奠立表现得内外一致。所住之处--「场」,涵熏与豁露的骨概、印象,于己于人,顺印着的与影响及的,莫不形成了正直自然、善良必然的气貌与理性,这便称为「道」。
这种道的具体学习、体认、显现、证觉,离不开具有道德的道场。因此,就得藉场学道;显出道场的重要与急需了。业感的生命转化为法智觉悟的慧命,非凭有道之场的安顿、修练不成。道场中的真动力、大通德--直通三宝直摄众生,离不开人为的暗修(戒慧相应的「密行」)明现(悲愿兼运的「轨范」);密行与轨范察护、提现得深刻、卓绝,到一处或说一句,都象征着佛法的质朴、平正、宏伟与雄浑,也表征着僧格与佛法的化合、汇融得永恒光耀、荣鲜,令人感到「僧在即佛(法)在」;世尊「依法建僧」的宗趣即在此。道场中的僧青年触会、体行着这,对现居的道场,看作同佛陀住世时的灵鹫、祇园一样,圣洁与恳挚的心情、性格,不仅是「向往」,而是「同在」了。同在得不离念头意底,直觉眼前缘头,大关头修验功候的应对、定向,则不乱方寸了。僧团中出现了这样的青年比丘、比丘尼--「龙象众」,法海波澜与法门气象,则沛溢豪壮得够掀鼓、够献奉得空阔充实了。
僧青年理解到惟有身心空(净爽)阔得了无恋图,始能从佛法充积中丰实得庄严自己及道场,真解脱与大菩提的根机,就这么操培、淬炼得不动、不退的。道场的存在、影响性流续、发挥得善巧正直,佛法成为「区间」及「人间」的清喨声音,全由青年比丘、比丘尼们于和(敬安)乐修学的道场中作为发出此种声音的广播、远播者。道,成为僧青年的立场,立在道上的脚跟健稳了,佛为标徽法为准绳的信愿,忆念中策呼与导提的,则亲切的历得于空净中相见相应。「圣胎」与「佛境」的大体,则由此鞠护、体现得没一念空洞。
身心不堕入空洞、阴郁、躁忿中,透脱了「无记」的茫昧,强韧的善力势扭转了恶根性,所学所行的道,成为场的光志,所住所立的场,竖为道的法幢,道与场、场与道如此的交相衬现、映显,道场便成为清净佛国的缩影。这其中「坐而论道」与行而循道的比丘、比丘尼相续辈出,不急求解脱而能远离过非,能数(数)发菩提(心)而必猛治疲怯,活生生与真实实的一切、恢恢廓廓地与众生(有情)相处,与诸佛相通,理解的与行向的,都不离此相处相通,这样的道场,才能成为人间「问津」的「选佛场」!
僧青年们理解了道的尊贵、高尚、胜妙、希有、净纯,当下就会迸涌出「百千万劫难遭遇」的热烈精诚,掀起「将此身心奉尘剎,是则名为报佛恩」的绝对志誓,「法智」成为志誓的带头、鉴心者,情执与见取袭不上心头,蒙不着眼前,对世尊开示的:「居家至狭,尘劳之处;出家学道,发露广大」(中阿含絺迦那经):出家,深刻而究极地体会、洞照得发露广大,所见与所入的,则日明日深;明而深广得不偏不局,对「四圣法界」的义脉慧命,(大)路头与(真)津筏,探接而印合得畅通直契,四圣之道(境)则不离身心而现行,身心也就成为道的实验场所;实验、勘核得毕真毕净。对出家的究竟理致、洞烛得彻透决果--绝对的放弃、否定了欲私占有制、无限的开扩、发挥出大愿无私行。释尊的出家学道,觉道济众,就是为着树立这般「标致」,真发心出家跟他修学的弟子们,总是识取着这学模学样,学得彻透决果。
现代(自由)中国佛教,表面看非常兴盛,道场林立,深细地观察,道与场一致的不能说没有,而道与场分离的却太多(甚至有以「奇门遁甲」吸诱信众者),这现象够我们吃惊了!所以,凡已真发心出家有年的青年比丘、比丘尼,亟须鼓振勇猛与精诚,体解而倡扬出家的真义:绝对的放弃、否定了欲私占有制,无限的开扩、发挥出大愿无私行,抱紧着藉场学道的清新观行,激励而诫导那些着场悖道的出家青年比丘、比丘尼,从(等着)接受场所而忽视佛道的贪图中翻转过来,现代中国佛教才有真实的「*轮僧」出现!
结尾,我要特别说明的:释尊晚年的大小道场遍布恒河两岸,从未听说派定某某比丘住持某某道场(释尊「依法摄僧」,励僧践法,相互和敬而共享、共治,堵绝私相授受的家族制);等到他老人家于娑罗双树间临入灭时,上不覆片瓦,下不占寸土,随侍弟子仅阿难、阿那律二人而已。此种净廓廓、寂灭灭的垂范与遗教,现代中国佛教出家的青年比丘、比丘尼,最急需的是这么种的体「解」与「诫」行啊!
民国八十六年七月十六日写于新州惊危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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