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更好的学习佛法,就要不断的去探索,不断的去领悟,特别是碰到不了解的时候,更是需要去了解的,比如说常见的实相般若,不要小看了这四个字,它里面所蕴含的智慧是无穷的,是师兄必须要了解的。
实相般若本来不应该用语言文字来讲。实相般若是法界、真如以及开悟以后的本来面目。法界、真如以及涅槃,所有这一切又都称为实相。
实相究竟是什么?《金刚经》是这样讲的:实相无相。为什么这样讲呢?释迦牟尼佛两千五百年前在菩提树下悟道时,证到了三大定律。对这三大定律,我们可以用生活实践加以印证。释迦牟尼佛证到的第一个规律是:一切生命现象都在生老病死当中。就是说小到微生物,大到我们人类,都不离生老病死这个规律。释迦牟尼佛告诉我们这个规律,就是要让我们正确地认识和掌握这种规律,从而更好地安身立命。第二个规律是:一切精神现象都在生住异灭当中。生,就是念头产生了;住,就是念念相续,相对稳定的状态;异,就是迁流变化;灭,就是消失了。第三个规律是:一切物质现象都在成住坏空当中。成,就是生成了;住,就是相对稳定;坏,就是缘散了;空,就消失了。
首先,我讲一讲我们的生命现象。在生命现象中,我着重讲一讲我们的精神现象。在《金刚经》上讲到我们的精神世界时是这样说的:“过去心不可得,现在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。”在禅宗史上,很多人因为这三句话而觉悟,也有很多人死在了这三句话上。我们的心念念相续,如果用心理学来给大家描述,我们的心有成像的能力,每一次成像就像电影胶片中的一个分解镜头,每一种成像的连续,就产生了想,想所产生的对事物的分别、判断就是思,思与想连接起来就是我们所说的思想。实际上思想最小的单位是念,当念念相续的时候,就形成了思想。思想在佛法是用意识来表示。我们的意识像河流一样川流不息,泥沙俱下,因此称为意识之流。因为我们没有修定的功夫,没有经过修行和证悟,所以就发现不了自己的心。当我们修定打坐时,就会发现没有一种影像会固定在大脑里,也就是说,我们不能够做主把握住自己的心。如果找们不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心,也就不可能把握住自己的生命。修道的过程,就是为了调整我们的心,使我们的心产生恒定力,更大程度地焕发出它本有的光明。
禅宗在唐代发展到顶峰的时候,有很多的禅宗大德刺舌头或身上的血与金粉混合在一起,用来书写《金刚经》。也就是说,当时在禅宗修学《金刚经》已经形成一种热潮。在四川有一位大师叫马金刚,因为他讲《金刚经》,写《金刚经》书钞,对《金刚经》很有研究,在当时的佛教界非常有名望,所以被称为马金刚。当时在江西和湖南一带,禅宗非常盛行,有很多的高僧大德及禅者。马金刚就把自己写的《金刚经》书钞担了一担,跋涉千山万水,要去找一个人来印证一下。当他走到湖南境内时,遇到了南岳门下的一位老太婆在路边搭了一个茅屋卖点心。马金刚走了一路又饥又渴,就想讨些点心吃。于是,他就对老太婆说:“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一些点心吃?”老太婆就问他:“你担的是什么呀?”马金刚说:“我担的是《金刚经》书钞。”老太婆说;“《金刚经》上有句话我想请问你,如果你答出来了,我就给你点心吃;如果你答不出来,我就不给你点心吃。”他心想:问到我头上来了,《金刚经》里面的内容我哪一个不知道呢?于是,他就请老太婆随便问。老太婆说:“《金刚经》上讲‘过去心不可得,现在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。’请问你要点的什么心呀?”这位马金刚当下愣在那里,不知如何对答。于是,点心没吃成,倒使马金刚回去之后好好地反照自己,使他在后来又更上了一层楼。这时,他就把以前写的《金刚经》书钞全部都烧掉了。
从文字上讲,“过去心不可得,现在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。”这种意识之流,本无所谓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我们人的每一个心念当下就具足万千个法界。当我们用语言文字来表达时,为了方便,在方位上我们分东南西北,在时间上我们分一天为二十四个小时,其实无论是方位还是时间的区分,都是我们人类所安立的假名。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也同样是这样的假设。其目的是为了建立人类的历史,便于我们对某种事物的表达。
但如果从真如法界上来讲,本无所谓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过去就是现在,就是未来;现在就是过去、未来;未来就是过去、现在,这三者是相融的,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。过去的已经过去,现在的正在迁流变化,未来的还没有到来,而我们一般人的心却在这之中患得患失。
禅宗所谓的十地顿超,就是要让我们透过语言文字深入到般若的实相当中去。人生的本质就是实相无相,但是凡夫不能用缘起的观点悟到实相性空,因为悟不到实相性空,所以就执著于事物的形象。比如认为这个房子是实在的,而不去想这个房子是由砖瓦石块聚集而成的,它将来必然是要消失的租借;即便它现在存在,它的当下也是性空的。正如《心经》上所说: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识亦复如是。”有些有智慧的人,当他看到别人死亡时,可能会悟到:人生不过是赤条条来,赤条条去,注定是一场空。可是他没有进一步想,我们生命的当下其实就是空的。因为我们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在生灭变化着,没有一刻是固定不变,是实实在在的。我们可以用认识的方法来辨别一下,生命如果没有每时每刻的生灭变化,怎么会导致最终的死亡呢?
《金刚经》上讲,我相是虚妄的,没有一个实在的我相。但是我们一般人往往执著于我相,执著名是我的,利是我的,房屋是我的。其实有哪一种东西真正是你的呢?当死亡来临时,你被迫放下一切。与其死的时候你被迫得放下一切,还不如在你活着的时候就看破生死,早早地就放下对自我的执著。看破了生死,就打破了小我,就可以进入到菩萨无我的境地。我们凡夫之所以有很多烦恼,就在于有我。老子说:“吾有大患,为吾有身。如若无身,何患有之?”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偏颇,但是当我们不以人为本位地看待生态,看待社会的时候,也就释然了。当我们以自我或以扩大了的自我(集团的形式)为本位的时候,矛盾就来了,烦恼也就产生了。
当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现状,能明白无我的道理已经很难,若能按照这样的道理去做就更难。因为我们毕竟都是社会人,都是在这个社会的熏染下成长起来的,要想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认识,改变我们的行为,就犹如脱胎换骨,必然会是很艰难,很痛苦的。比如在学佛的初期:当有人无端地污辱你的时候,你的理智就会告诫你要忍耐,你需要用很强的理智才能压下去原有的嗔恨心、我慢心。这种对自我控制性的约束的确是很痛苦的。痛苦的根就在于我执,因为执我为实,被别人污辱时才会感到很痛苦;当理智明白了我执是错,想强行断除我执时,就像忍痛割爱,内心里会产生强烈地碰撞,就愈发感到痛苦。在佛法里,把这种明白了佛法的道理,不能忍却生要忍,叫做生忍。即难忍能忍,咬紧牙关也要忍。还有一种是法忍,就是领会佛法之后,按照佛法的道理慢慢地消磨自己的习气。另外就是无生法忍。这是菩萨的境界。菩萨因为甚深的禅定功夫,以众生之身为己之身,人我不二,具有一种无缘大慈、同体大悲的精神;他以度化众生为己任,度化众生而不以为度。所以,他连忍的念头都没有,这就是无生法忍。
我们每个人所处的社会环境,在方方面面都有可能与人发生冲突。我时常问别人:“在我们汉字中,哪个字的频率出现最高呢?”就是这个“我”字。我现在在这里讲话,如果我不说“我”字,好像话都讲不下去了。当我讲到“我”时,就把我和大家对立了,这就把能所分开了,我是能讲,你们是能听。从语言文字的假名安立上来说,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;但是从境界上来说,千万不要有能所之分,而要能所两忘,参禅打坐要能所两忘,为人处事也要尽可能地能所两忘。我为什么要说尽可能呢?因为要想把佛法的道理落实到生活的实处是非常艰难的。我们人的惰性、习性是非常顽固的,我们社会的现实是非常严峻的,如果没有智慧的明灯为指引的话,是很可能半途而废的。所以,当我们面对自身及现实的种种状况,唯有以佛法的智慧为观照,才能从根本上把握住自己。
佛法讲实相无相,但我现在讲无相的时候,又有很大的顾虑。顾虑什么呢?因为很多人认为佛法是消极厌世的,其原因就在于佛教在历史上张扬了空,而忽略了妙有;重视了对体的证悟,而忽略了用和相。人们之所以认为佛教是消极厌世的,就是因为佛教所张扬的空的概念给人们的印象太强烈了,这就与人们的现实生活反差太大了。
昨天,日本留学僧木村法师讲的公案就很能说明问题。他先讲了一个执著空的例子,比如有人说这个杯子是由各种条件组成的,它的自性是空的;又说我们的生命是由四大五蕴组合而成的,自性也是空的。当这个人偏执于空的时候,你就拿这个“空”的杯子去敲他“空”的头,看他疼不疼?如果他说疼,那就不是真空。另外,他还讲了一个执著有的例子,比如一个人潜到海底,发现一个宝贝,可是拿又拿不动,于是他就用手牢牢地抓住不松手。在这种时候,你不要去同他讲道理,还是去敲他的头,当他头疼时,他就不得不松手赶紧去捂头。顾此失彼,这就是人执著于有的特性。
所以,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对佛法的真空妙有能有一种整体的认识,既要明白当体的性空,又要懂得用和相的妙有。只有这样,面对这有形的琳琅满目的世界,我们才能既不执迷,又不落于顽空。在做事情的时候,我们才能但看脚下,莫问前程,而行于中道。
了解了实相般若是什么意思之后,师兄还要更深入的去了解,这样才能慢慢的领悟到实相般若中的智慧,从而让自己有更大的收获,也让自己的修行更加的顺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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