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圆觉经》在汉传佛教中是一本很重要的经典,首先推广这本经的人,就是身兼禅宗与华严宗祖师的圭峰宗密,由他在两宗推广,兼且将华严教义引入禅宗,又将禅宗心性引入华严,因此便影响到研究心性与佛性的天台宗,随即又对净土宗发生影响,所以这本经的地位,便高如须弥山。
然而却有人对这本经质疑,认为是伪经,理由有二:一、本经不见于早期译经纪录;二、本经译者可疑。
说不见于经录,并不足以推翻本经的真实性,因为有些译经亦同样不见于经录,而且本经并非“奉诏译”的官译,只是私译,私译不入经录并不奇怪。所以,后代智升的《续古今译经图记》便替本经辩护,他说:“沙门佛陀多罗(Buddhatrāta),唐云觉救,北印度罽宾人也,于东都白马寺,译《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》一卷,此经近出,不委何年。且弘道为怀,务甄诈妄,但真诠不谬,岂假具知年月耶?”那便是说,译出的年份虽无根据,只由本经的内容真实,没有半点诈妄,就可以对本经作出肯定。
但谈到译者,佛陀多罗的来历,从来没有人指出,他来汉地后的言行,亦无半字纪录,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,在白马寺译经后,又返回天上去。所有曾在汉地译经的译师都无此情形,因此可疑。这一点,亦从来没人解释。所以近代学者吕澄认为,本经是汉人高僧所作,并非由印度传来。但是我们对吕澄的看法,亦未能尽信,因为当年支那内学院否定的经论有九十余本之多,连《楞严经》都给他们看成有“百伪”,那是仅依文字,不依内容来否定,这就忽略了译经笔受者对译文的影响,未为公平。
持平之说,笔者觉得应该像智升那样,由经的内容来判别真伪,而不是由具体的翻译年代纪录来判别。译人的可疑可以研究,但亦不能单凭他没有生平纪录,便否定他的存在。笔者正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接受《圆觉经》,因为他与大中观见相应,倘如作伪,作伪者亦必为精通瑜伽行中观,持大中观见的大修行者,那我们便把这本经当成是一篇论来读,依然可以受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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